在纽约做投资分析师,彻底改变了我对富豪的认知
一 点 音 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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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美剧里看过这样的场景。在美国纽约市,坐落在密密麻麻、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之间,有那么一片“不和谐”的广袤绿地,这便是纽约的中央公园。
图源网络
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,但凡住宅的窗景能瞥见那绿色的一角,那么这个公寓的价格就已经到达了常人难以承受的程度,更别提拥有一座能够俯瞰整个中央公园全景的顶楼套房公寓了。
奇幻的是,上图中的场景,是我曾经工作场景的窗景之一。
在许多晴空万里的午前或下昼,我慵懒地靠卧在拥有壮观落地窗的阳台前,一边从几百米的高空中俯瞰着中央公园里人流如织的场景,一边等待着手边ipad里应用程序的更新。陪伴我一同欣赏风景的,还有那两尊千百年前雕刻成的大理石等身塑像。而我身后那巨幅某当代艺术大师的画作,也不甘示弱地展示着自己的独特。
在这座价值九位数美元的巨大豪宅里,时间仿佛是一种混沌的属性,使一切存在于这个空间中的事物充满了迷幻的色彩。即使是现在,每每回想当时,记忆的光晕上,依然弥漫着亦真亦假的浅色迷雾。
从纽约大学研究生毕业后,在机缘巧合下,我实习转正,进入了一家纽约的家族办公室(Single Family Office),做投资分析师。家族办公室在百度百科上的解释是“富裕家族管理财富的私人机构”。而那上述那座够俯瞰整个中央公园的豪华公寓,就属于这个家族的绝对话事人——金先生。
即便入职的时候我的经理就已经告诉我,与其他买方投资机构不同,我们除了负责投资类资产管理这部分,还需要偶尔兼顾一些家族性的私人业务。但所需涉及的“私人事务”的广度,最终还是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。
最开始的时候,我只需要偶尔接接电话,安排安排日程,但是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还在投资类资产本身上。只是没想到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类家族事务,最后竟然占据了我工作的半数以上的工作时间。
渐渐地,除了本职工作以外,我开始参与管理家族的房产、载具、信托、保险、艺术品、名贵家具等一切可被估值的资产。不仅如此,我还需要安排家族成员的日程、出行,记录全部成员的开销、流水、以及完成类似上述场景中这种“更新ipad, 拆封私人信件,修复打印机”等无法归类的工作。
得益于这份工作,我有机会窥见一个全球前0.01%富裕家族的生活全貌。至少于我而言,这段经历给了我人生观,金钱观以及价值观上,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冲击。
与身边的很多人一样,刚毕业的我对华尔街的金融大鳄们充满了憧憬,而金先生恰恰是符合我一切想象的“偶像”。我开始如饥似渴般地学习能接触到的一切,争取参与他所在的电话会议,认真研究能接触到的所有投资组合。
金先生的过去非常神秘。即使在办公室里,也几乎从未有人对我提起。我也只是偶尔在参加新的投资机会说明会的时候,听我经理的自我介绍中提过几句。
“金先生是一个低调的传奇。他白手起家,有超过40年的投资经验,在不利用杠杆的情况下,将资产增长成如今的规模。”这便是我知道的关于他过去的全部,感觉每一句话背后都可以填补上巨量的信息。
可惜,我从未有机会去触碰那些究竟。彼时懵懂的我认为,只要搞清楚他具体在买什么,我只要学会模仿,也能成为像他一样成功的人。
写到这里的时候,嘴角不禁嘲笑了一下自己幼稚的想法。金先生在资产管理上成功,是独属于他的成功,而时过境迁,我才开始对他有了更深一点点的理解。
最初对金先生的印象仅限于他的声音。
他从未来踏足过我们的办公室,每年不同的时节都会在长岛、佛州等最为气候宜人的富人小镇度过。名义上,他正享受着退休生活,形形色色的拍卖会和慈善晚宴的邀约总是充斥着公司的公共邮箱。然而,只有我们知道,他从未有一天真正地离开过市场。
我的工作时间是早上的9点到晚上6点,而金先生给办公室打的第一通电话往往在7点就已经开始响起(公司电话号连接着手机app)。
比我年长的同事偶尔打趣说,其实金先生才是我们办公室最努力工作的人。而我也是后来才慢慢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。
年逾古稀的他依然积极地寻找着一切潜在的投资机会,而能接触到我们公司的卖方经理往往也是金先生熟识的引荐。对于家族办公室来说,硬的关系永远优先于好的业绩,而维持关系的工作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。无论大小,金先生都需要我们发送每一次会议的总结性邮件,而只要他有时间就会亲自参加。
效率是他最崇尚的品质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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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往在对方简短的介绍之后他就能迅速抓住重点,然后问出这些机会中最致命的问题。英语非母语的我,常常被卖方经理那些高大上的“行话(jargon)”绕得云里雾里。而金先生的问题,总能让我一下子拨云见月明。
在我还未过度参与家族事务的时期,经理要求我每天阅读大量的与投资相关的材料,从美国的宏微观经济到国际局势,从相关行业的投行研报到业内大牛的私人邮件。经理告诉我,金先生每天在阅读上花时间是我无法想象的,但是信息实在太多,他需要我们帮助他总结、筛选与标记重点。
每天我雷打不动的最后一份工作,就是整理、扫描或打印今天我与经理总结出的当天所有阅读材料。少则几十,多则几百页的纸张沉甸甸的。而金先生往往能拿到这些资料的时间也是7、8点以后了。
刚开始的时候我充满怀疑,金先生真的会看吗?做这些真的有意义吗?直到某天收到金先生对我总结文章的仔细批注,脑中质疑的声音从此烟消云散。
时常周末依然睡眼惺忪之时,迷糊中看到金先生发给经理的长篇邮件,我脑中总不自觉咕嘟一句:“有钱人都这么拼的吗?我要有这么多钱肯定不干活了!”于是我转了个身,梦里啥都有,回笼觉睡得更香了。
图源YC:2019-2022在新泽西的家,猫是毛裤,狗是Tifa
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与金先生见面的时刻,那也是我第一次进入到他的顶层公寓里。
理论上我是不够资格与他见面的,只不过在见面之前的几个月里,我终于完成了办公室里前所未有、无比复杂的全部企业实体的潜在现金流预测模型。
数十个不同性质与法人的公司,近百种不同性质的投资产品,因为税务、法规等复杂的规则,在之前办公室人力不足的情况下,没有人真正把这些东西结合在一个模型里,更别说测试不同情景下的未来现金流与风险敞口了。在经理花了很长时间,听完我一条条解释模型的假设与注释之后,他讪讪地说:“我决定请示一下金先生,这表太复杂了,还是你当面回答他的问题比较好,毕竟也是你的工作成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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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已无法回忆起当初踏入那栋公寓的心情,只是印象中自己紧张得连四处张望都做不到。
终于等到金先生结束私人会议,我才获准进入他的办公室。他开口说话的那一刻,我甚至有些恍惚,真的难以将那沉稳、低沉的声音与眼前的面容联系起来。金先生的头发已经染上了岁月的花白,但是眼神中却丝毫未显露时间的印记。狭长的眼缝里几乎看不清瞳孔,但我却能明显感受到他那锐利而敏锐的目光,那仿佛是一只正在狩猎中雄鹰的眼神,深邃而卓然不群。
在金先生与经理交谈的时候,我感到自己浑身绷紧,目光不时从金先生身上游移,只有窗外哈德逊河上来往的船只能稍稍缓解我的焦虑。但不久之后,他拿起我精心打印的厚厚一沓表格,一页一页地检视模型里的数据,我不得不再次收紧自己的神经。
这是我第一次亲身体会到金先生做事的极致与对数字的敏感。
几十页表格中,成百上千个用电脑计算出的数字,而金先生只是看着打印纸,就能快速定位出哪些数字可能存在问题。他会不厌其烦地询问每个数字背后的假设,让我现场推演计算公式,然后告诉我可以改进的地方。于他而言,所有与数字相关的问题,不能出现一丝一毫模糊的情况,一切都要符合常理和规律。然后在合理的范围内,尽量推演出可接受的风险内,最高效、最有利于资本增长的情况。
在花了接近一个小时,终于确认了我的所有假设都是合理,并且表格中没有出现计算性错误的结果后,金先生对我说:
“Good. We all make mistakes, but sometimes, the consequences can be costly.”
我顿时语塞,有些慌乱,不断反思是自己哪里又出了错。只见经理给我使了个眼色,示意我没有关系。后来他告诉我,这就是金先生的说话方式,让我别多想。我其实并没有想太多,只希望没差错地完成了任务就好。而经理说,其实在听完我的报告之后,金先生有对我刮目相看,并且决定让我更多的参与到家族事务中来。
我那时很兴奋,以为终于要有更多直接参与投资项目的机会了。机会是多了,只不过完全不是我所期待的方向而已。
自从那次见面以后,金先生直接发给我的邮件比以往多了一些,布置给我的任务的种类也是越来越繁杂。
在财务总监的授权下,我开始做一些家族的开销现金流,以及非现金资产的数据统计类工作。在此之前,我对自己的生活开销都鲜有概念,但是现在,我却必须得追溯家族中全部成员的每一笔消费。
我刚开始的时候十分困惑:“干嘛要做这种费力不讨好,还干涉他人隐私的事情?”
而金先生直接告诉我了他的逻辑。作为拥有绝对权力的家族话事人,他有责任杜绝一切潜在的风险,而成员们的消费账单就是最容易发现危险的地方。任何与这个人平常不同的消费金额、消费场所都会引起金先生的警觉,而我的工作就是先他一步把所有不寻常的地方标记出来。几个月后,陌生的名字在我脑中变得逐渐立体,而每位成员的生活轨迹都变得清晰可循。
在金先生的严格管理下,没有夜夜笙歌、亦或花天酒地。家族成员的生活消费习惯,真的只能算是价位稍高一些的普通人而已。我曾几次在汇报工作的途中,看到金先生当即就某一笔消费,直接给相应成员发送邮件,甚至一个电话打过去,只为询问细节。而他不清楚的所有消费,都会让我去直接要求退款,甚至找银行去汇报诈骗。
图源YC:纽约某楼顶酒吧的夕阳
金先生对现金流的管理方式,贯穿所有他的公司与个人。我们自己办公室的每一笔消费也务必小心翼翼,就连比平常多一份的打印机墨盒,都需要对金先生加以额外的说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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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先生的极致在节流上面体现的淋漓尽致。如果说开源是追随时间的长期游戏,那么节流则是每天多多少少都可以做点什么的无尽任务。
金先生无法接受闲置资产没有被充分的利用,更无法接受去支付那些理论上可以避免的费用。这个信念配以他极致的做事风格,每天的工作都冲击着我旧有的价值观念。
不多久,我的邮箱中便堆满了密密麻麻的账单转发,种类也是五花八门。从电话账单到家居装修,从游艇管理到艺术品运输,金额可大可小,林林总总。而金先生交给我的任务十分简单明了:核对每一笔账单是否合理,寻找可能的折扣并尽可能拖延支付时间。如果必须付款,那么付款前也务必获得他的首肯。
不知不觉间,我发现自己每天需花费数小时在电话线上。而电话那端的对象,也从曾经的投行分析师、经济学家或者基金经理,逐渐转变为房产经纪人、保险销售员、拍卖行业务员、各类客服、以及慈善基金活动策划人等等。
我本就内向,不喜与生人打交道。而与日俱增的通话时长,更是疯狂地透支着我为数不多的热情与精力。每天上班,我的内心都承受着无数的内耗和煎熬。
“我上了这么多年的学,难道就为了在这当管家,给人打电话?”
深深地无意义感占据着我的内心,表面压抑的再好的负面情绪,也禁不住地在潜意识里暗流涌动。
也许可以从一项不太复杂的任务说起。
某天,金先生突然要我帮他更新家族的过去几年的财产保险信息。我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查对Excel表格,没想到快下班时,财务总监给我搬来了整整一摞,每一本都如牛津词典般厚重的保险估值书,我才意识到自己完全低估了这个工作的强度。
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,我的全部零碎时间都扑在了这几本“词典”中,不仅需要标记并对比其中重复的物品,又要一一与不同保险公司发来最新估价表进行对照。我一边咒骂着过去负责项目的人的无序与低效,一边又抱怨着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物品。
物品真的是太多了,小到桌椅碗筷、灯具立柜,大至油画雕塑、豪宅游艇,每一张照片下都有详尽的背景故事,出产年份,以及让我目瞪口呆的价格。虽然在平时工作中,我张口闭口也是成百上千万的交易。但是不知为何,真的看到这些照片,再把它们与脑中的实物联系在一起,那些虚幻的数字仿佛突然就有了沉重的实感。
在之后核对物品的过程中,我的脑中总是出现一个尖锐又苍老的声音:“看看吧,这个花瓶是你10年的工资”,“这个雕像你得再干100年”,“就连这个碗也需要你不吃不喝几个月才买得起”。“好吧,没有关系,反正它们的设计太古旧,我有钱了也不会买。”
从现在的视角里看,我可以轻易地把表层的情绪拆解为更深层次的恐惧。只可惜在那时,我唯一感受到的,只有那被称之为“极度愤怒”的情绪。
记忆里,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。一向以好脾气著称的我,突然变成了谁都可以轻易点燃的易爆品。
实习生在给我提交工作的时候变得战战兢兢,经理在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会被我态度糟糕地怼回去,而一切家族事务类电话那端的客服人员,也都变成了我情绪宣泄的牺牲品。没人知道我怎么了,而我的脑中,每天循环播放着“全世界都在亏欠我!”这种暴躁的声音。我习惯性地把自己的痛苦归咎于外界,而金先生当然就是我所有苦难的罪魁祸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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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金先生看不见我的价值,给我这么低的工资却要给他卖命!”
“是金先生给我太多不合理的任务,根本无法让我成长,只是在浪费我的时间!”
“是金先生本性贪婪吝啬,自己都拥有这么多了,还不愿意给人施舍!”
“是金先生占尽了时代与制度的红利,要是我生在他的年代一定比他更加成功!”
每当出现不知改如何面对的痛苦情绪,否定与逃避是我长久以来最安全的生存方式。
我开始拖延自己要做的工作,回家后也把全部的空闲时间交予游戏,而辞职更是我脑中挥之不去的问题的终极解决方法。
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我给宇宙许的愿望,不多久就接收到了回应。
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写关于金先生的文章,因后来发生的一切都给我留下了深深的伤口。每当回忆后面的事情,总仿佛有千钧之力压在胸间,沉重地让我喘不过气。
2020年初,新冠疫情犹如一场突袭的飓风,来得毫无征兆,却又铺天盖地。
在美国还在最初消化这个信息的几个月里,强悍如金先生,也同样被打的措手不及。在那段美股熔断都变成常态化的日子里,一切所谓的“风险模型”都毫无疑问的彻底失灵。各个银行不间断的margin call的警报,账面上与日俱增的百万、甚至千万美元浮亏的标记,包括传言中这个对老年人会带来致命伤害的未知病毒。一切的一切,都使得这位年近耄耋的老人,时常陷入焦灼与暴躁的情绪里。这个情绪当然不会只停留在他身上,他无差别地把这些负面情绪散播于他所能影响的一切。
那段时间,办公室里的气氛是极度压抑的,每个人都处在随时爆发的边缘。做不完的工作,找不完的信息,接不完的电话。而我,经常是上一秒刚根据之前的假设把模型改好,下一秒之前的假设又不成立了。
身体上的疲惫,情绪上的愤怒,自我价值的无意义感,附加上看不见希望的苦痛,一切的一切,都实在让我再无法往前迈上一步。而那时,或许是命运开的玩笑,通过几笔做空交易,我幸运地赚到了未来几年的生活开销。
我告诉自己,是时候了,我必须得离开这里。
只是没想到,接下来发生的事情,都不是我想要的剧本。
只是稍微给经理暗示了一下之后几个月后可能会离开,结果再接下来的一周,我就被通知不能再继续工作了。经理说,这是金先生的意思,理由是“公司已经无法再支付你的工资了”,即便那天的我刚刚更新完公司的财务状况。那时的我出于愤怒,甚至自己给金先生打了个电话,结果得到的却是可能以后再也无法在这个行业工作的威胁。
最终,上一年应发的奖金也没有得到,这份工作就在如此不愉快的情形下草草结束了。
“我没有错!虽然是我想离开,但是金先生不应该如此的对我,他就是个毫无人性的吝啬鬼。” 这个念头伴随我多年,胸口的重压使得我不敢触碰真实的回忆。而我,也自己选择为自己加上了苦痛的枷锁。
记得第一次内观的时候有个念头撞进我脑中:任何事情,主观连接坍缩为因果,不观测则浮动为无常。
如果强行给当下自己的内在探索归结一个起因,那么与金先生的“爱恨纠葛”所带来的愤怒与苦痛,可以是我后面很多转变最重要的原始契机。
恕我实在无法用寥寥几笔写出之后的种种,给自己写了几万字的信都理不清那些更深刻的恐惧与议题。但不知为何,在某次冥想中,金先生突然地涌入了我的脑中。虽然胸口堵塞的感觉依然存在,但是金先生模糊的脸庞却逐渐变得清晰,于是就有了这篇文字。
我终于有机会再从一个后来者的视角去清理这段回忆。随着卷轴被缓缓展开,带着愤怒情绪的灰尘被轻轻掸落,开始重新白描画卷的,是名为好奇与感恩的墨色毛笔。
决定旅居之后,在我们卖掉了公寓、车子、电脑等一切最牵动我情绪的物品之后,有一刻,我体验到了人生前所未有的轻盈与喜悦。这份轻盈对我冲击是如此之大,大到我意识到,自己可能再也无法仅仅为了拥有更多,而去奋斗人生了。
在我把回忆卷轴收起前,真的很想与金先生分享那一刻我体会到的感觉。我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由心底产生出的,对他深深的Mettā。心疼这位老人,也心疼一直那么想变成另一个他的我自己。
金先生又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一份礼物,就如他当时给我那份工作一样。我知道这篇文字仅仅是一个开始,但却是对我来说却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情。我想借用葛印卡老师的冥想语作为结尾:
我真诚地祈求金先生的原谅,也选择原谅金先生带给我的一切不愉快。我真的非常非常感激他曾给我这个工作的机会,让我拥有了如此独特的一段经历。愿他获得真正的快乐,真正的幸福,以及真正的平静。
May we all be happy。
·END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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